和上一篇一样,大学生梗,暧昧糖
她像个犯错的孩子似地被他扭送保健室,
开头简单明了的一句,
你发烧了,
走,
走去哪?
她不知道,
她固执地嗫嚅着艺术节的班代会议,
他沉着脸,
她的满肚子工作经有大半被噎回腹内,
糊里糊涂地,
穿过了几个攀上绿色藤手的赭红色砖砌阶梯,
和午光流转的走廊,
头重脚轻的步伐轻飘飘的,
太阳穴好热,
一抽一抽地,
被血液里的病毒啮咬着细碎的神经,
鼻腔里不够顺畅的呼吸,
黏糊糊的,
辣辣的,
有种被剥夺空气的不甘,
想抢回来,想想却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自己的,
抢什么呢?
真正留得住的,
像童年被带离施虐顷向的父亲身边时那段路,
不知道要去那儿,
漂浮的小船在人海中晃呀晃地,
没有陆地的远方;
没有尽头的飘泊,
明明全身燥热得很,但胸口那股止不住的冷意又是什么?
忽然,她的手腕被握住,
到了,
一个男声低低的说,
她被押进保健室,像个犯人似的盘问了身体状况一番,
她无聊地看着那根探测口腔的扁平木棒在抛入垃圾桶后绕了一个圆周,会议不知道开得怎么样了,
学妹似乎尚不按人世,要是在经费上被摆了一道,岂不前功尽弃?
突然,白色的蒸气,像万只白蛇窜入她的鼻腔,
她皱着眉头,推走送到她鼻头前的热水,
没好气地教训这位没有长幼有序观念的学弟别多管闲事,
何况她根本不觉得自己这点病算件事,
「38.4度叫没事?」
他今天似乎特别不满意,
「啪」地一声扭开药瓶,
上次被照顾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她接过残有他手心余温的药瓶,
苦笑咽下一口感冒糖浆,
沿着她酸涩肿胀的喉道而下,
汩汩流入胃部,
颇甜的,
她咂咂嘴,
胸口,
好像不那么冷了。